百里从心

Put out your lamp when thou wishest,I shall know thy darkness and shall love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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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野犬】失乐(第二篇.02)

【西欧风】【剧情向】【中(x)篇】

主役:【陀思妥耶夫斯基】【太宰治】

剧本组写起来实在太掉头发了,本节字数不多,但是信息量巨大。

不过话说回来,看看热度我实在有一种越写看的人越少的感觉?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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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乐(第一篇.01)

失乐(第二篇.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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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摩多利城中另一盏的烛火下,两张年轻的脸庞正不远不近地相互打量着,皆是似笑非笑的微妙神情,又同时将目光移开。

「下棋吗,真是不错的提议。」费奥多尔将黑色的棋子拿在指间细细摩挲,露出饶有趣味的少见笑容,他坐在桌前,黑色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脸庞边,光影摇曳之间,笑容透露出一种邪性的愉快。「啊呀,我还担心你不会呢。不过那样的话我也可以教你。」太宰十分轻松地挑起嘴角,说道。

「在修道院的藏书室看过有关的书籍,不过还没有实战过。」费奥多尔摇了摇那枚棋子,「哦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和那位长发美人下几局呢。」太宰一边不紧不慢地接话,一边将棋盘摊开摆好。

这是一间比芥川他们好上不少的房间,算是当地能够暂住到的最好的旅店,房内的摆设颇为奢华,家具齐全;桌椅上铺着染制的红布,金色的流苏坠下,在夜风中微微飘荡;铜质的烛台中插着细长的红烛,烛泪迟滞地滚落,淡淡的香气在房内缭绕,两人坐在桌前,桌面上摆着镶金的棋盘,大概是房内最珍贵的娱乐之一。

「果然是你。」费奥多尔轻轻颔首,但面上带着淡淡笑意的神情没有丝毫动摇,太宰也是如此,他起身,从酒柜中取出一支葡萄酒。卡摩多利周围的地区盛产葡萄,酒水在本地这也算不上什么奢侈。

太宰取出两个杯子,倒完一杯后仿佛想起什么,「你多少岁了?」他问,「不知道,」费奥多尔耸肩,「可能十五六岁的样子吧。」

「那没问题了。」太宰向另一支酒杯中斟酒,然后一起摆在桌上,暗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紫色的眼眸中折射出暗涌的微光,费奥多尔拿起酒杯优雅地抿了一口,「不错,比修道院的酿酒适口。」

「我也不喜欢修道院的酿酒,不知为何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太宰举起杯子与他轻轻碰杯,清脆的响声在房中回荡,费奥多尔眯起一只眼,透过酒液看向太宰治,这个笑容温和但又深不可测的青年在前夜的大火中牢牢抓住了他,自称「太宰治」,他的身份显然不普通,但费奥多尔也无意追问,对他追着自己的行为也并未表现出不满。

两人莫名其妙但又顺利成章地在傍晚时分选择临近城门的一间旅店暂住,对于这种毫无意思联络的一致选择他们都有些惊讶,但都依然保持着默契的沉默,直到进入房间后,太宰提议下棋,两人才正式开始第一次接触。

——是的,尽管看上去相处的很和谐,但是不明立场的两人都确定,对方是敌人。

「你似乎在我醒来之前就来了吧?既然不是为了我来到修道院,那为什么现在转而跟着我呢?」费奥多尔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另一只手摆弄着棋盘上的棋子,太宰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比出一个「请」的手势,说:「因为觉得很有趣,所以就跟过来了。」

于是两人都不说话了,费奥多尔先行一手,太宰紧跟着落子。烛火的倒影在葡萄酒杯中雀跃地跳动,两人的动作时而利落时而犹豫,但节奏总是非常一致,拿着棋子的手起起落落,黑白棋子相互推倒,修长的手在棋盘上交错,棋子越来越少,厮杀越发凶狠,但两局过去,他们仍然是云淡风轻的神情,呼吸也未有丝毫波动。良久,等费奥多尔落下一子后习惯性地将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咬着,然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太宰,只见对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回视的平静眸光中混合着隐隐的认同、忌惮和防备,「不如今天就到这里?」他问。费奥多尔收回放在唇边的手,交叉放在颚下,点了点头,「一胜一负一平,也好。」

「下棋而已,不用那么紧张。」太宰站起身,稍微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然后附身替两人添酒,费奥多尔正在收拾棋盘,「彼此彼此。」,他瞥了一眼开始下棋之后就未动过的酒杯,偏头活动了一下脖子。随着他们的动作,气氛好像一下子从紧张中缓和了下来,「我真的挺怀疑,你我不是什么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吗?」太宰喝着红酒,挑眉看向费奥多尔。

「你们教会的人不都互称兄弟?这样的话我的亲人也太多了些。」费奥多尔很快回应道,并与他碰了一下杯,「你准备跟着我到什么时候?」费奥多尔揉了揉自己的后脑,问道。

「直到我搞清楚你到底是谁咯,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的目的一致,不是吗?」太宰的语调漫不经心,但目光中透露着尖锐的试探,费奥多尔盯着酒杯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看向太宰,「不必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虽然我也很乐意按照森鸥外——就是卡摩多利临时调任的院长的意思直接将你带回翡冷翠教廷,不过即使这样做了也没有丝毫用处吧,恐怕到时候死的人更多。」太宰轻轻剁了跺脚,暗指修道院的地下,「所以我只好亲自跟过来咯了。」

「你对我评价挺高。」费奥多尔淡淡地说。

「不然怎么说你是我的亲兄弟呢。」

费奥多尔给自己添了一点酒,不知不觉红烛已经燃烧了大半,耳边是夜的寂静,只有陌生但和谐的呼吸声掺作余响,「不过你搞错了一点,」他晃了晃酒杯,开口道:「修道院地下的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过人,也对此毫无兴趣。」

「那算什么?Miracle?」太宰笑着说,但是眼底没有丝毫笑意。虽然猜到了修道院会被毁去,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太宰只通知了一小部分人离开修道院,也就是向西逃去的那十几人,大部分人还是死在了地下,具体的情况太宰也并不清楚,但他十分确定这与费奥多尔有关。

夏日刚至时,他收到森鸥外的来信,要求他来到卡摩多利追查一名白色长发的青年。森鸥外是翡冷翠教区的一名枢机司铎,对于枢机主教的位置十分有野心,作为自称上帝的猎犬、热衷于审判异端的多明我会的一员,想要壮大势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更加严苛地审判异端——一面让人们恐惧于异端与恶魔,一面向人们描述天堂的美好——多明我会高明的修士都是优秀的迫害者和演讲家。

太宰治按照森鸥外的指示来到卡摩多利修道院后,那名白发的青年很快也来了,森鸥外接纳了他,并安排太宰藏在暗处监视。又过了些时日,涩泽龙彦将费奥多尔带了回来,森鸥外看到他身上逆十字的伤痕,更觉得此事重大,但仅凭一道伤痕和一名受惊少年的颠三倒四的描述并不足以将他定为异端,并且没有任何证据可以将孤儿院的火灾、中岛敦的描述和涩泽龙彦与费奥多尔关联起来,因而度过了一个颇为平静的秋季。

卡摩多利修道院并非属于多明我派,而是圣方济会的修道院,森鸥外的强势介入自然受到了非议,没过多久,翡冷翠现任主教亲笔写信给他,他不得不先撤回教廷,便将卡摩多利之事交给太宰负责。想来涩泽龙彦与费奥多尔对此也有所感知,所以森鸥外刚离开几天修道院就被毁了。太宰确信这与他们两人有关,但依旧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他暂时放过了涩泽龙彦,转而追踪费奥多尔,不知为何他确信,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年才是导致这一切怪异事情的根源。

孤儿院的大火、逆十字的伤疤、被吓得颠三倒四的少年、修道院的尸体和大火......似乎真的有恶魔在其中作祟,伴随着惊雷与骤雨降临在此处人间,点燃罪恶的火焰。

烛火渐欲熄灭,借着逐渐暗淡的橘红色光亮,太宰将瓶中的酒都倒入两人杯中,那酒液深红如血,在修长的指间摇晃着,像一块流动的宝石,带着酸意的香气在空气中酝酿着,寡淡的红晕在眼眸旁酝酿,但他探究的眼神如此清明。

「那么你对自己,有什么线索吗?」

费奥多尔拿起杯子,对太宰的问话似乎无意回答,他将杯中的酒饮尽,起身走到窗边,目光在黑暗的小巷之中无声地扫视,万籁俱寂,夜风吹拂他的黑发,长长的衣袖在身旁晃荡,少年苍白的脸庞看上去有一种脆弱的错觉。良久,他回过头来看向太宰,第一次露出如此冷静、诡秘的表情,那瑰丽的紫色眼瞳在黑暗中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光,仿若深渊。

他的语气幽幽地,带着令人迷惑的引诱之意。

「你相信神的存在吗——又或者,他的敌人呢?」

-TBC-

失乐(第二篇.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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