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从心

Chapter15.
  深夜，朱雀在尤里乌斯的卧室门口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进。”
  尤里乌斯已经换上了黑色的睡袍，正靠坐在床上看书，仿佛是已经确认朱雀为何而来，尤里乌斯的问句没有丝毫的疑问的意思：“什么事。”
  “今天白天... ...”沉默许久，朱雀迟疑着开口道，“是我失职了。”
  过了一会儿，尤里乌斯放下书，用那只清澈的紫色单眸看着他，朱雀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你过来，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良久，他将目光放回书页上，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朱雀拿不准他是不是生气了，不知道到底如何是好，他只觉得这别扭的感觉无所适从，出于回避的本能，他想要扭头逃开，这时尤里乌斯叹了一口气，又开口了：“朱雀，过来。”
  过了一会儿，朱雀慢慢转身，看着他，没有动。
  “坐过来。”尤里乌斯拍了拍床单示意，或许是错觉，尤里乌斯的语气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
  朱雀慢慢走到他的床边坐下。
  “明天，我和夏英格会在再一次会面，如果不出所料，恐怕会很凶险。”尤里乌斯合上书，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语气是意外的柔和，朱雀一时间有些走神，甚至没太听清尤里乌斯在说什么。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夏英格是想利用我取代韦南斯大公上位，当然，我也只不过想利用他除掉韦南斯大公。今天安德鲁被处死，加百列骑士团的成员被悉数抓尽，我看不出他还留了多少底牌，这种情况下，我们恐怕没多少竞争力。”尤里乌斯慢慢地握住了他的手，朱雀下意识包住了那发凉的指尖，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身体替他保留了过去的记忆。
  “他想置我于死地，明天。”尤里乌斯声音放轻。
  仿佛被这句话惊醒一般，朱雀骤然握紧了他的手，良久，他低低地说：“不，我不会让你死的。”
  今天，他又差点把一切都搞砸了，看到安德鲁冲向尤里乌斯时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要凉下去了，强烈的恐惧狠狠捏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心跳几乎停止，死去的父亲和尤菲米娅的面孔闪过他面前，那是他再也无法摆脱的心魔。那个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即将再负上一架沉重的十字，直到现在尤里乌斯好好地出现在他面前，他仍心有余悸。
  “只是因为这是你的责任吗？朱雀。”尤里乌斯直直地盯着朱雀的眼眸，不给他逃避的余地。
  “我不知道... ...”朱雀想抽出手，他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没来由地有些慌乱，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是出于你的责任感吗？其余的什么，一点都没有？”尤里乌斯抓紧他，不让他抽出手，语调平静却隐隐有些逼人。
  “不... ...”朱雀咬了咬牙，声音虚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否定什么，只觉得满心疲惫。在尤里乌斯尖锐的目光下，一时间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有些软弱的孩子，他想要逃走，而尤里乌斯不准备给他机会。
  现在自己所坚守的是什么呢，到底是正义还是仇恨？那想改变世界的初心，到现在真的还在吗？一路上沾染了多少不必的鲜血，离当初的愿望还有多远的距离？而和眼前这个人过往种种的纠缠和撕扯，又真的只换得一个“报复”？
  从登上来欧洲的列车开始，面对被抹去了的ZERO存在的尤里乌斯，朱雀觉得自己一点点陷入了错乱，他本想用单纯的恨意去对待尤里乌斯，可直到面对时他才绝望地发现，自己真的恨不起来，可他害怕自己放弃了对鲁鲁修的恨意，觉得自己没法给尤菲米娅一个交代，所以他恐惧着追问，不是来自尤里乌斯而是来自自己，可越想躲避问题就越是尖锐。
  最终，还是躲不掉，他早该知道的。朱雀咬住下唇，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你对我就没有一点... ...其他的感觉？”
  话已经不能更明白了，尤里乌斯心中也很忐忑，决战在即，他还是想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一说，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朱雀对自己觉得不是没有感觉，但那种情绪实在是太复杂，让他也犹豫不安。他知道一旦想抓住点什么，就必须承担一切可能的后果。
  无论是出于什么，他想抓住朱雀，不仅仅是一位出类拔萃的骑士，而是枢木朱雀这个完整的人。
  房间里变得很安静。
  轻柔冰凉的触感落下，像是蝶翼扑动扇起的风抚过了嘴唇，朱雀没有睁开眼——他知道那是什么，是一个带着犹豫和试探的吻，而他没有动，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但他仿佛听见自己心中传来一声叹息，那是在宣告着自己的投降。
  就在尤里乌斯几乎要停下来的时候，他尝到唇齿之间一丝咸咸的味道。朱雀突然间狠狠地抱住他，用力之大像是要将他揉碎在身体里，狂热的回应一时间将他湮没，但那不止是热情，还有汹涌而出的悲伤，尤里乌斯一时间慌了神想要挣开，却听见了朱雀犹带哽咽的声音。
  “告诉我... ...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尤里乌斯听不懂，只被那种崩溃的语气吓了一跳，他看到朱雀紧闭的双眼下眼泪一滴滴落下，心脏仿佛在一同被撕扯，他现在确信两人有过一场纷繁的过往，不仅仅钩织了爱恨，还有许多无法言说的故事，其实所谓的记忆是如此苍白，连自己都瞒骗不过。
  许久许久，朱雀平静了情绪，尤里乌斯静静得看着他，任由对方取下他的眼罩，吻过那只带着印记的眼眸。
  如果束缚了这份罪恶... ...
  鲁鲁修，我又一次坠落于以名为你的深渊。
-TBC- 
讲真我原本没准备这么发展啊我自己也被这个展开吓到了可是脑海中的这两个人就是这么做的所以我就只能自己写了我控制不了我记几啊！！！
好了好了正常一点，我就是喜欢走感情戏剧情不是很擅长啊，反正他们这个“小小的”展开也不会影响到后续大致剧情【嗯？这篇东西有什么剧情吗】，感觉前面还是缺乏一些过度，毕竟有些东西是写着写着想到的，就少了一气呵成的流畅感，到底是自己笔力不精，后面再仔细修改。虽然已经放假了还是学业为重所以不用等我的更我们随缘再见便好，预计五章之内可以完结，后面可能就一路高歌到结局了。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