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从心

Put out your lamp when thou wishest,I shall know thy darkness and shall love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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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

【文豪野犬】失乐(第一篇.02)

【西欧风】【剧情向】【中篇】

主役:【陀思妥耶夫斯基】【太宰治】

其他出场人员包括但不限于【涩泽龙彦】、【与谢野晶子】、【森鸥外】、【中岛敦】等。

主线陀太陀,支线剧情可能有双黑织太等等。

大家重在剧情。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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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乐(第一篇.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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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钟声、绵延不断的钟声。

自从费奥多尔恢复意识后,耳边似乎总是回荡着钟声。这是个宁静而富裕的小镇,坐落在卡摩多利山脚下,便以此为名,修道院在距离小镇颇远的东边,建立的时间不短不长,镇上的人都对修道院中的修士颇有好感,经常有附近的富商或者贵族邀请卡摩多利修道院的修士来到自己家中听取祷告,于是白袍渐渐污浊——不过,哪里的修道院不是这样呢?

人们需要祷告,富有的人更是热衷于此;越是简朴的修士就越虔诚,他们的祷告就越有力,人们就越希望让他们替自己祈祷,于是修士们的生活变得富裕,祈祷就越不虔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无法忍受金钱腐朽的修士离开修道院独自修行,他们三三两两建立起新的修道院,过着简朴的生活,做着虔诚的祷告,然后人们找上来请他们替为祷告,给他们捐款,于是他们不再简朴,如此循环。

费奥多尔坐在床上,背靠着柔软的枕头望向窗外,如是想着。他的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周身都是药物的淡淡气味,脸色依旧是苍白的,带着明显的虚弱,不过已经比涩泽龙彦刚遇到他的那晚好很多了。午后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黑色的头发柔顺而服帖地垂落在脸颊旁,他的神情冷淡而平静,修长的睫毛微垂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你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不少。”涩泽龙彦走进房间,拉过木椅坐下。自从几天前将费奥多尔带到这个房间来,就去别的房间休息了,不过他似乎对费奥多尔很关注,除了是因为他将费奥多尔带回来的以外,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费奥多尔对他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明明是少年温和的笑容,但因为他的眼睛并没有跟着笑起来,所以并不让人信服,“森先生说你恢复得还可以,就是身体太虚弱了。”

费奥多尔依旧只是点了点头。从他被带回修道院到现在,除了名字以外,他没有说过任何话,他们想询问少年的身世也无从问起,不过,从他这几日的表现来看,他自己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大部分时候他都在昏睡,醒时总是望着窗外。“你……”涩泽龙彦轻轻挪动了一下椅子,迟疑地开口,不知怎么的,他的声音中有种奇怪的紧张,“你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费奥多尔转过头来看他,眼睛中第一次有了情绪,那是一种带着混合着茫然的恐惧,他皱着眉,摇了摇头,涩泽被他看着的时候样子不太自然,但是费奥多尔对此没有反应。“那你有没有梦到过……雷电与火焰?”他沉默了一会,又问。

费奥多尔的身体仿佛触电般颤抖了一下,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依旧是摇头。涩泽龙彦似乎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但是因为费奥多尔刚刚的反应而有些怀疑,费奥多尔与他对视,那双紫色的眼眸中波澜不惊,无论如何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涩泽只好收回了目光,“好吧,你还是好好休息。”他说着,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费奥多尔也不关注他,依旧看着窗外,但他的眼神慢慢灵动起来,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时间渐渐流逝,天色暗淡下来,涩泽龙彦点燃了一盏油灯放在桌上,这时厨房送来了一碗肉粥,费奥多尔没有拒绝他的帮助,配合地吃下了。做完这一切后,涩泽离开房间,在餐厅简单地用了晚饭,他回到自己新的住处。这里不像费奥多尔暂住的房间那么华丽,而是装饰得十分朴素、只有最简单的家具和圣像,在圣像前完成了今日的祷告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涩泽龙彦点起了一只蜡烛。昏暗的烛光下,他脱掉白色的长袍,赤裸的上身坦露在镜子前,那修长、优美的倒影令人心驰神往,暗淡的光落在白皙的肌肤上,隐隐有种迷乱的诱惑之意。但他稍稍转身,另一幅画面就暴露了出来,在他后背上,赫然是一道和费奥多尔一样的逆十字伤痕!

涩泽龙彦用指尖轻轻的触摸了一下那道伤痕,轻微的痛感从接触的地方传来。

“……”

他熄灭了灯,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

在修道院的最深处,一个隐藏在苍白石墙与地面的之间的缝隙在昏暗中泄露出难以被察觉的深幽暗淡的光。

那是一间石质的密室,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正坐在密室中央的桌椅前,桌上摆着纸笔和一本摊开《玫瑰经》,他看上去正在写一封信件。密室中没有任何富丽堂皇的装饰,只有一座半明半暗的十字架被刻在桌椅对面的石壁上,那十字架给人的不只常见的神圣之感,并且格外威严,它几乎占据了墙面的大部分,让石室增添了肃穆与压抑。

很快,他将写好的信纸叠起,装进牛皮纸的信封中,红色的火漆滚在封口,一个“D”字的漆印被盖上,随后男人合上书,十指交叉撑在颚下,露出思索的神情。

过了一会,他将灯熄灭了,站起身,将黑色的斗篷脱掉收好,信件仿佛怀中,穿着白袍离开了密室。那石壁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沉重,但在墙面上一个毫不起眼的突起处有一个精巧的锁扣,男人用指关节扣了几下,轻微的“啪嗒”声响起,密室便被封上了。他走过昏暗的走廊,从忏悔室的暗门中走了出来,再穿过装饰着黄金壁画的教堂,回到了阳光之下。

修道院所在的地势比小镇稍高一些,面朝着圣城建立。一身白袍的森鸥外站在石柱旁,他放眼向东望去,正由青转黄的小麦随风飘荡着,距离那场疾风暴雨的夜晚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天气开始转凉,拂上面颊的风中带着作物淡淡的香气,秋天就要来了。

一辆“咕咕碌碌”发出轻响的轮椅靠近,森鸥外转过头,看见涩泽龙彦正推着坐在车上的费奥多尔了过来,费奥多尔对他点了点头,森鸥外露出平和的笑容,说:“你看上去恢复的不错,似乎对于这里的生活还挺习惯的。”

轮椅在离森鸥外一米多的地方停了下来,涩泽龙彦微微低头以示敬意,“您允许他留在卡摩多利修道院实在是非常仁慈,我替费佳感谢您。”他说。

“看到你们相处的这么和谐我也很高兴,既然来到这里,你们亦是兄弟。”森鸥外似乎别有深意地看了两人一眼,“那么我还有事先离开了,你们可以在附近看一看。”

“愿主保佑您。”

涩泽微微欠身,神情温和而收敛。森鸥外从两人身边走过,白袍扬起,银白色的金属反射出雪亮的光,一点淡淡的黑色痕迹在费奥多尔的眼前一晃而过,只一瞬就消失了。森鸥外的脚步声远去,涩泽龙彦低头看了费奥多尔一眼,少年的嘴角挂着些许冷笑,他用手语向涩泽比划了几下,“我们去教堂看看吧。”

圣本笃建立修道院时要求修士们“克己、严肃、静默”,在用餐或者阅读经文时不允许言语,但因为总还是有一些交流的必要,所以手语便在修道院中流行了起来,甚至在各国的修道院中,修士们用到语言不同,但是手语却是相通的。费奥多尔清醒以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偶尔会用手语跟他人交流,甚至使用得很熟练。

涩泽点了点头,推着费奥多尔向森鸥外刚刚离开的方向走去。

阳光穿过玻璃彩窗,被染成红与蓝的颜色落在两人的身影上,影子追随着身体穿过巴西利卡式的长廊来到主教堂的门口。乳白色的石质束柱以黄金和白银镶嵌,华美的花纹从穹顶镂刻至墙檐,墙面上雕刻着孩童模样的天使,他们手持着圣杯,周身围绕着火焰与鲜花,鸽子在他们头上飞过,簇拥着中央的壁画;天青、靛紫、朱砂的颜色被层层描绘,圣父、圣子与圣灵三位一体居与画的中央,圣子张开双臂,肢体苍白无力地垂下,被额发挡住的面容看不见表情,在他身后庄严又仁慈的圣父张开双臂,托起钉着圣子的十字架,淡淡的光辉在他们身后倾撒,那是隐而不现的圣灵,是除了他们,一切都是暗淡的,只有长明的烛火照耀着圣父与圣子的脸庞。

木质的十字架立在画前,肃穆地凝视着来人。

费奥多尔的目光在教堂中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圈,那神情没有任何虔诚之意,涩泽龙彦亦没有动作,他对画作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而是注视着用于装饰的各色宝石,“真是威严的财富啊。”费奥多尔用手语说。

“这座修道院已经建立许久了,自然会有一些积累。”涩泽龙彦回答道,“不过我来到这里并不久,也是第一次来这个教堂,平日的祷告和弥撒用的是另一边的小教堂。你醒来之后,森先生之前嘱咐我说可以带你来这里看看。”他说。

微弱的风不知名的方向吹来,带着幽深的凉意,费奥多尔耳边的头发动了动,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仔细搜索了一圈——但什么也没有发现。

“有点累,回去吧。”费奥多尔抬头看向涩泽龙彦,用手语比划。

涩泽点点头,推着他离开了教堂,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后,一个修长的人影从立柱后显现出来。

“哎呀呀,这一次,‘猎犬’的嗅觉依然是敏锐的吗?”

那声音带着轻佻的笑意低声说,很快又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TBC-

失乐(第一篇.03)


因为这篇是边写边发的,所以分段有点不太合适,写完之后再回头来修改吧;同样是这个原因,可能会有一些bug,最后会回来修改的,大家请观望。

原本想着第一篇万字写完,果然我还是太天真了。

我想吃陀涩了(小声)。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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